却是此刻,外头一声“皇上驾到”,让安颐精神一振,但见弘历阔步而来,身上朝服尚未褪去,行色匆匆就进了门。弘历抬眼见婆媳这般,又立时露出笑容,恭敬地道一声:“给皇额娘请安。”
见到儿子,太后的面色才有所缓和,但问:“一大早的,怎么就过来了?瞧着昨晚没睡好,屋子里暖和,把朝服换下吧。”
皇后已亲自上前侍奉,太后见他们和睦亲昵,倒也安心,不想这边夫妻俩却悄声说话,弘历道:“皇额娘为难你了?进门见你的眼神都不对。”
这话叫皇后一唬,谨慎地回头望了眼婆婆,见太后气定神闲丝毫没听见,才松口气,微微撅了嘴,对弘历道:“我还以为,皇上不会来了。”
弘历眼中满是宠意,背过母亲将皇后的手握在掌心,念一声:“你啊,总是辜负朕。”
两边情意绵绵,但一分开就各自正经起来,弘历坐在太后对面,恭敬地说:“一清早就听见闲话,下了朝听说安颐在皇额娘这里,便知道您又为她操心了。终究是她心地太宽容仁慈,才纵了手下的奴才,从前儿子与她说过好几回,可打小儿的性子怕是难改。”
太后见皇帝护妻,她本也不想为难皇后,只叹道:“皇上体谅,可三宫六院不能这样对付,皇后的宫里闹出这种笑话,妃嫔们都要跟着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