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雨听她这么说,心里愈发惭愧,半天,才认真道:“奴婢过去,确实不止一次质疑过您的心意。尤其是……早前您与殿下争执,大早上气得殿下策马奔赴显陵那回。
可时至如今,见您这段日子为府中之事如此尽心尽力,且您与殿下之间的相处……”
瞬雨说到这里,已然极是动容。
她忍了忍泪意,继续道:“您可能不知道,自先帝末年以来,殿下一直过得死气沉沉的,奴婢从旁伺候,一年四季,都难得见殿下真心笑上几回。直到您进府之后,殿下便一点点变了——
他变得越来越像武耀年间,少年时的他了。”
裴瑶卮安静听着,心头像是有一只小虫子跳来跳去,叫人又痒又疼。
她想: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瞬雨说:“即便没有您此番在政事上的助益、即便只是为着您给殿下带来的这些愉悦,奴婢也当敬您为恩人。”她说着,再度躬身,这一回,裴瑶卮没有拦着她。
“王妃,多谢您。奴婢愿奉送此生所有福祉,祝祷您与殿下心意相通,执手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