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一个温暖的怀里,是他的柔声:“丫头,怎么啦?”
她缓缓闭上眼睛,无限疲倦.从少时起就奔向的自由,终于不曾获得,一切的一切,都是枷锁和囚牢,禁锢心灵,禁锢肉体.理想,不过是一个笑话,一次欺骗.自己和鹏举,一开始,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直到用生命和鲜血,来验证已经走过的荒谬.
赵德基,秦桧,王君华,金兀术……一张张面孔浮现眼前,这时才想起恨,刻骨的仇恨.却失去了当初的冲动,只默默地藏在心怀.仇恨,也是一种生存的学问.
“鹏举他?鹏举的遗体……”
好一会儿,秦大王才听得她轻轻的问,说出“遗体”二字,用尽了力气,根本不敢想象,却不得不面对.
“他被大理寺狱的狱卒们掩埋了.”
花溶看着头顶的天空,半晌没有说话,郁结在心的愤怒和悲哀,死灰复燃,在胸口反复回荡,几乎要冲破喉头跃出来.自己连亲手掩埋丈夫的遗体也不得,连他埋在哪里也不知.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