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唯无不得化而为有也,有亦不得化而为无矣。是以夫有之为物,虽千变万化,而不得一为无也。不得一为无,故自古无未有之时而常存也。(《知北游注》)
此等处,较之王弼,显进一层。虽日注《庄》,实是自立己说。又曰:
有之未生,以何为生乎?故必自有耳。岂有之所能有乎?此所以明有之不能为有而自有耳,非谓无能为有也。若无能为有,何谓无乎?(《庚桑楚注》)
依郭象之意,天地间惟是一常有,绝无所谓无。而“有”不能生“有”,苟“有”必待“有”而生,则最先之“有”复何待?故“有”不能为有而自有,如是则天地永为一自然。此种说法,可谓是郭象之创解。其实乃袭自王弼,又袭自裴之崇有论。故曰:
一者,有之初,至妙者也。至妙故未有物理之形耳。夫一之所起,起于至一,非起于无也。然庄子之所以屡称无于初者,何哉?初者未生而得生,得生之难而犹上不资于无,下不待于有,突然而自得此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