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蓁不由得笑道:“爹爹娘亲,亏你想得出来,要不你去教他们?”
在舂荫的茅屋处住了几日,两人不理外面世界,心照不宣地不去想外界如何变幻,也不去想两人究竟何去何从,只静静享受这难得的闲乐时光,偶尔一人抚琴一人卷叶吹笛,偶尔一同闲坐门前,看三个孩子打闹,偶尔陪舂荫神医上山采药,或者切药。
两人曾去了城外一醉楼的造酒房,坍塌之后的造酒房仿佛被大地吞进去了一般,只余下表面斑驳废墟,直到现在,亓蓁还不敢相信,义父,永远埋在了那片废墟底下。
那日昏睡醒来之后,她不禁在想,或许,会有奇迹发生,义父与一醉楼的女楼主都未死,还在这世间某个地方安然地活着,就像当初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遇到了义父一样,一醉楼楼主常年呆在密室之中,肯定知道密室的其他逃生之路。
见亓蓁望着废墟久久未言,逝川提议,可以在这片废墟种上花草的种子,等到来年开春之时便可看到一大片花草,到时候这片花草园,就叫做……
“凤鸣。”亓蓁启唇道,凤鸣公主虽早在十几年前就已去世,可这些天的点点滴滴,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真的假的凤鸣公主又何妨。
亓蓁望着废墟方向出神,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义父一生不娶,到底是对凤鸣公主的爱还是愧,或许连义父自己也分不清吧。不管是什么,凤鸣公主此生,都活在义父的世界里,从来不曾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