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困惑了整夜,那像是复刻了他躯壳的孩子,骨子里为何和他如此截然不同。
周森让我选个结婚的日子,我干脆就选了第二天,我说:“打铁要趁热啊。”
第二天,周森带着钻戒在我家楼下等我,他也不故弄什么玄虚,那暗红色的丝绒小盒子就堂而皇之地拿在手里,我才一露面,一伸胳膊就递给了我。
“喔,让我猜猜看,耳钉?项链坠?胸针?”我自顾自演戏。
“你点名要的,钻戒。”周森故意拆我的台。
我白了他一眼,打开,小小的一颗。枉我事先还偏了头,眯了眼,以为会有多璀璨的光线从那小盒子里射出来,刺瞎我的眼,哪知是那么小小的一颗。
周森利落地将它拔出,套在我的无名指上。那指环也该死的小,我的手指明明不算多肉的,却还是被勒了个紧。
“我不过是去碰碰运气的,没想到两千块也能买得到钻石。”周森擎着我的手端详,“更没想到你的手……这么胖。”
民政局并不远,半小时的车程,可就在这半小时中,我接到了琳达秦的电话:“头儿,不得了了,崔西塔反悔了!”
我们Mr. Right的第二套方案,摈弃了赌场和奢华的元素,将婚礼定义为一场为救助吸毒青少年筹集善款的盛会。崔西塔的吸毒史,至今悬而未决,我也不去深究,先前只对她说,清者自清也好,感同身受也罢,这样一场慈善的婚礼远比你一掷千金来得有意义。当时,崔西塔松了口,说你们Mr. Right倒是擅长投身慈善事业,所以细节上……我不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