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格拉尔见女儿笑容可掬,又傲慢到了放肆的程度,真忍不住要动一下粗,但是表现出来也只是叫了一声而已。他面对女儿询问的目光,面对她那因询问而蹙起的美丽的黑眉,就为了谨慎起见,把脸转开了,而且迫于形势的铁掌,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不错,我的女儿,”他微微一笑,答道,“您讲的不是大话,完全符合您的情况,只有一点不是,我的女儿,我不愿意贸然地告诉您是哪一点,还是让您自己猜一猜吧。”
欧仁妮瞧了瞧丹格拉尔,不免十分惊讶,她刚刚堂而皇之,往自己头上戴了一顶骄傲的桂冠,父亲就挑一个毛病。
“我的女儿,”银行家继续说道,“您十分清楚地向我解释了,一位像您这样的女儿,是受什么样感情的支配,才决定一辈子也不结婚的。现在,该轮到我对您讲一讲,一位像我这样的父亲,是出于什么动机,才决定让他女儿结婚的。”
欧仁妮颔首,然而她那副神态,绝不像一个顺从的女儿在恭听,而像一个准备交锋的对手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