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中午十二点过,她拿起电话就找人打麻将:“亲家,三缺一哟!”
“姐姐,快来,都是几个老熟人!”
据说,人家称她叫作“喊麻将”。到处喊人来打牌,人缘又好,嘴巴又甜,满城都是哥儿兄儿,满城都是姐儿妹儿。她人也大方,随便开什么玩笑,荤的素的都不论,你说麻将完了找个榻榻要耍一会儿,她说:“耍就耍嘛,多大回事?”
巴山印象茶楼在小县城很有名气,几乎天天座无虚席。
据我的一个麻友说,冬冬的情人也是一大把。有人说她身上过的男人,可以装一列火车,这当然是污蔑她的,不知有几分夸张,无从考证。
有人说,她那老男人老掉牙了,头发都落光了,背也躬了。她那么年轻丰满性感,老男人也是老太太吃干胡豆,嚼不动了。还有人编笑话,说她老男人在家泡的几大坛子药酒,叫什么不倒酒,驴鞭、蛇鞭、牛鞭、羊鞭,就缺一条人鞭,不然就叫五鞭酒了。但是再好的药酒也不管用,说他那条人鞭就是不争气,好像一辆抛锚的破汽车,一个劲地加油,狠轰油门,只听马哒啪啪啪地响,就是发动不起来,成了个废品,他也晓得打不起火,就不过问冬冬的事。冬冬甚至几天不落屋,他也不闻不问,各管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