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尊上——”
谁在叫他?
眼睫微颤,银白的眸底布满赤色,眼前朦胧的一切逐渐清晰。
是白天那个失去意识,不断疯狂往永川河跑去的老人,还是那个小心翼翼抓着他衣角的女孩?
他翻手,掌心静静躺着虚华镜。
他指尖迸出血,在镜面勾勒强行唤醒镜灵的咒术。姮媞痛苦地出现在眼前,满头是汗,“主……主上。”
虚华镜真正的主人,不是谢拂池,也不是栖弋,而是行渊。她费尽心思让谢拂池搜集三界水,也不过是为了替他找回神魂。
他垂眸看着紫衣镜灵,嗓音又淡又冷:“你既知过去,必然知道行渊是如何炼化的日月。”
姮媞骇然大惊,“炼化……日月?您不必如此,铸成渊何,让魔雾离开魔界,也可破此永夜。”
“是啊。”
他低低地笑,抚上滚烫地几乎要灼穿的眼睛,下一刻,仿佛就要滴出血泪来。
只要铸成渊何,这些凝聚了万千生灵几十万年的业障就会散开,飘入四界。
天界仙人吸取的至清仙气,一旦混入这种浊念,就会迅速被同化。届时,真不知他们会感到这样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