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一下,皱起眉头。
他再次回过头看了看那面墙。
在那儿打电话的一共有四个人。第一位是个金发女人,上身穿着三角背心,下身穿着短裤,打电话的时候,还不住地掂着手里抱着的那个晒得黑黢黢的孩子。靠近她的是个身穿猎装式夹克、留着胡子的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不停地看手腕上那只劳力士金表。第三位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年妇女,说的是西班牙语,她的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站在旁边一个劲地点头。
最后一位是那个直升机驾驶员。此刻他已经脱下飞行服,穿着短袖衫,戴着领带。他面对墙站立,肩膀向前躬着。
莱文向那边挪了挪,听见那驾驶员说的是英语。他放下背包,弯下腰去,假装在调整挎包背带,实际是在听那人说话。那人依然是背朝着他。
他听见那人说道:“不,不,教授,不是那样的。不是。”接着是一阵停顿。“不,”那人又开了口,“我跟你说,不是。对不起,巴塞尔顿教授,现在还不知道,是一个岛,不过是哪一个……我们要再等等,看还有没有……不,他今晚就离开。不,我想他什么也不知道。没有拍照。没有。我明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