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梅赶紧叫人小声一点,压低声音说:“听到也就算了,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往外传了啊。”
两女人又感慨着叨叨谁家的水怀孕以后就喜欢闻猪圈的味道,谁家的谁谁喜欢吃写字的纸,想着法子劝着姚红霞别生气。
牛进棚也恼火得很,在外头骂大妞,“把你妈气成什么样了!”
黄水仙看大妞下巴上的伤口大,想着不行得带去婆婆那,看是不是拿缝衣针把伤口缝起来。
本地几乎都这样,缝衣针烧一烧叫有经验的老人动下手。
大妞觉得天塌了,浑浑噩噩的被黄水仙带到了荒屋。
徐春娇刚要睡下,披着衣服又点了灯去看大妞的伤口,穿了衣服就去推自行车带大妞去卫生所缝针。
今儿是月亮地,照得一条路可明亮。
风吹得人也舒坦,黑暗深处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动静。
大妞倒也不害怕,听话一直用手帕捂着下巴。
“不是什么大事,碎在地上也是个土地公用的,不吃亏。”
大妞抖得就不那么厉害了。
“还是因为穷,所以碗也珍贵,要是随随便便买得起,摔多少个你爸妈都无所谓,不要恨你爸妈,他们忙着养活自己,养活你们姐妹两,所以感情表达得比较粗糙。”
大妞声音细细的,“奶奶,以后我也要当妈,我妈就摔碎碗过,她没挨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