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贺过皇后，恭嫔、景嫔都露出忧惧神色。那选女跪在皇后脚边不起。恭嫔先开口说：“不该在娘娘欢喜之日来说这事，可又怕耽搁下去铸成大错。”
素盈不动声色等她们的故事。景嫔吞吞吐吐说：“这孩子左耳断断续续地听不清声音，已经有两个多月，前天忽然完全听不见了。”
素盈惊呼一声：“哎呀！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不好治，恐怕从此失聪。”恭嫔言语间不乏心痛，“她之前还怀抱侥幸，直到今日，眼看没有办法侍奉皇家，才想到求皇后恕罪。”
素盈脸上的惊讶很快消失了，换上一种沉默的冷淡。
那选女已经内定为承媛，大约她们都知道。但她们更知道清雍二十年的事。那年夏天选了一批少女入宫，先皇秋季去打猎，落水受寒，崩于冬季。随后当今这位皇帝登基，康豫太后首先将选女们遣散，还安排了几个去为先皇守陵。
南安素氏有钱有势，原本就不是送女儿来当女官的，既然所图的后妃之位风险太高，那……十七岁的小姐只要因病出了宫，便不愁将来。
素盈明白她们的心思，止不住气恼：气她们看不起皇帝的安康，琢磨脱身之计；气她们与她截然相反的判断，让笃信皇帝康复的她看起来像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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