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么?”聂琰的声音低得像一声叹息,就这么凝思着,脸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静静合上眼睛,苍白的脸上掠过淡淡晕红,分明心中事如潮涌。
曹瑞大气也不敢出,惴惴看着神色复杂的少年天子。
良久,聂琰睁开双目,眼中现出刀锋般的锐气,沉声道:“立刻下海捕文书,通缉天下捉拿薛远之。”想了想又道:“曹瑞,你想法摸清楚此人底细。他若要救聂震,必有缘故,或可猜度他们躲到了何处。”
曹瑞胡乱点点头,擦了把冷汗,暗叫侥幸。
他一躬身,正要出门,见皇帝脸色潮红,心下一动,缓缓劝谏说:“陛下,你还是歇着吧。这么大半天又是骑马又是淋雨的,别太劳累。”
聂琰笑笑,满不在乎地样子,轻若无声说:“死不了。他还活着呢……我怎么舍得死……”
曹瑞心里一阵难过,这才明白,聂震在皇帝心中只怕已成了不死不解的冤孽,那是血肉一般难以割舍的存在了。就算真的找到摄政王,他不敢想,皇帝会如何处置。
聂琰静静看着忠心耿耿的老主管离去,又吩咐宫奴们自己退下,自己端坐在金交椅上,慢腾腾翻弄和聂震书信来往的那些树叶。聂震临死时候烧掉了不少,不过毕竟剩下一些,皇帝事后还是命人收了起来。有的树叶还带着焦痕,一如当初的心情,不过是不曾烧尽的余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