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午时暑热炎炎,可走在这幽静的通道中,却让人不禁打着冷战。
沈月清和韩书琴,于雪乔想到孟恪远和自己的官人,孩子被关在这种地方,眼眶不禁红了。
孟知嬅放缓脚步,刻意落在她们后面,偷眼去看那神情仓皇的御医。
她刚才在天牢门口所说的,只是缓兵之计,得想法子不让御医给祖父治病才行。
她又看了看走在众人前面那个干瘦的身影。
宋延是不是自己人,她还不清楚,但她看得出,他不是站在萧晏祯那边的。
孟知嬅思付着,跟随众人转了几个弯,停了下来。
宋延掏出令牌让守卫的侍卫看了,侍卫又检查了一番他们带进来的东西,方打开了牢门。
孟恪远直直地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的还是抄家那日从孟府带出来的薄被,从那木床散发出来的臭味,站在牢门处都可以闻得到。
他双目紧闭,本就清瘦的面庞,此时更是瘦得吓人,再加上他灰败的面色,整个人看起来如枯木般了无生机。
“父亲。”沈月清她们顾不上刺鼻的臭味,哭着扑了过去。
程福和程安见孟恪远如此,眼眶也瞬间红了。
孟知嬅饶是见过祖父一次,心里已有准备,但眼前祖父的惨状,还是如秤砣一样重重地向她心上砸过来,那沉重的痛楚压着她,有一瞬间都喘不过气来。
她捂着胸口,张嘴吸了口气,气息涌入体内,变成了哽咽声,眼泪也不可遏制地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