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姑娘的。”
顾清宴回府,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跨进志武院,远远便见着了凉亭边叶弯弯忙碌的小身影。
“管事说你不要下人插手,一个人忙的过来?”
“顾延之你回来啦――”
她立在渐盛的日光里,欣喜地望向他,眸中闪着细细碎碎的光,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煞是娇憨。
不过,其余的就不敢恭维了……
叶弯弯穿的是天青帛羽金丝裙,价值几何暂且不提,明明该是赏花赏月的穿着,却拿来下地劳作,自是十分不便。她挽起宽袖打了结,裸露着大半手臂,又卷了裙摆缠在腰间,白鹭软靴边缘也全裹着污泥。
顾清宴不动声色挪了挪步子,遮挡着她的身形,“银光,院外候着,不可放人进来。”
银光迅速静悄悄缩回刚跨进门的前脚,“喏。”
顾清宴走近,看了看初具雏形的小竹林,眉头轻蹙。
“怎么样,我栽的竹子好不好看?”
叶弯弯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满是等待夸奖的期盼。顾清宴摩挲着指腹沉吟瞬息,“别具一格。”
都说以竹作喻,赞人有节气,不过谁要指着这片竹子去说,准会被怀疑是在骂人。听的人掉头就走都算是涵养极好,遇上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十有八九得破口大骂。
毕竟没有哪片竹林,能被种得如此歪扭,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