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把身体一横,毫无正形的躺倒在苇席上,屈着手肘撑着头,斜挑了眉眼,这形态落在碧奴眼中,这些年来越发稳重的婢女都忍不住微抿了唇角忍俊不住:唉呀,真是一位醉潘安。
不过碧奴也意识到贺郎君斜睨着她不转眼,坚决不是唐突调侃,极其自觉地避开,留下王妃与这位私话。
贺湛方才懒洋洋说到:“五姐还是这般不懂风情,殿下亲自来袭春明门,哪里是为挑衅奇桑,分明是用这方式,暗示五姐,殿下如此神勇,必定战无不胜,有殿下全力配合,五姐更该胸有成竹,殿下这样做,分明就是为了让五姐安心,这调情方式别具一格,普天之下,大约也只有殿下能够作为,五姐呀五姐,你这回总算嫁对人了。”
十一娘外出一趟,应酬刘氏等人好番阿谀奉承,本就口干舌躁,这时又还不及揭去面上伪装,看着案上的美酒不由眼馋,她也不另备杯盏,持那执壶就想痛饮,被贺湛这番话,险些没有呛喷出来,重重把执壶一放,瞪着眼大没好气:“若真如你所言,殿下便更加荒唐,更应责改。”
“殿下若真为挑衅奇桑,何不用真面示人?蛮夷兵勇又不认得他,他甚至还需大吼一声报明身份,然而却仍然扮作先锋少将秦八郎,如今长安城中,又有多少人知道秦八郎就是殿下呢?也只有五姐能够心知肚明,这还不是为了调情?”贺湛仍然斜卧着:“要不,五姐与我作赌如何,若我判断正确,五姐便将碧奴赏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