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他垂下眼睛,朝钢琴走去。他拿出谱子,开始练习自己的那段,全然不理睬白亦姝。
舒缓的钢琴曲从男生漂亮的手指间静静流淌出来,安静的教室像是笼罩了一层温暖的光。白亦姝就像沐浴在那光里,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夜晚,别扭的男孩坐在自家的钢琴前,被父亲撺掇着给大人们表演节目。
“许平粱。”白亦姝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
音乐戛然而止,许平粱转过头来,似乎在等她接下来的话,眉头微皱,但并不是不耐烦。
白亦姝本来想问他记不记得那个九岁的小女孩,但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你能往旁边坐点吗?我没位置了。”
许平粱脸色一沉,往旁边挪动了一点,然后又陷入漫长的沉寂。
年少时的骄傲就像锦衣夜行,即使你明明爱着那个人,也不愿意光明正大地告诉他,只能偷偷藏在心里,在暗处才拿出来看看。
白亦姝开始弹曲子,她弹的那部分还是不尽如人意,她终归是差点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