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了?”女施主忽地立于他面前。这下更不得了,陈祎吓得晕了过去。
陈祎醒来时,长捷法师正在寺房的一角打坐,见他坐起身,问:“你白日里可诵了经文?”
“有。”陈祎气息还有些浮,说话无力。
长捷法师手里转动着佛珠子,听他这般语气,心里一惊:“陈夫人过两日就要来寺里,你这番模样,可得让她忧心上好些日子。”
陈祎本来暗淡下来的目光这下焕亮:“二哥可是说真的?娘亲要来?”
陈祎的父亲曾在江陵做官,后得四子陈祎,便隐居乡间,托病不出。父亲去世后,二哥陈素在净土寺剃发出家,法号长捷,得父亲遗嘱,在陈祎十一岁那年,将他带来了净土寺。
陈祎如寺里所有的沙弥一般,剃掉了头发,却还未正式成为佛门弟子。长捷说,还不是时候。
“作罢。这两日你便在房里休息,切不可忘了诵念经文。”长捷直起身子,推开房门的时候,天边正亮,月光打进来正巧照在他光亮的头顶。
合上门的时候,陈祎又听见哈哈作笑的声音。
“你们佛家,怎么舍得剃掉这般好看的头发?”
陈祎回神,看清坐在床边的人,之前夜里那只瞎了的眼睛完好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