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很多教诲,对我都如醍醐灌顶。先生说,写诗就是写第一感觉。第一感觉并不是指最直接的感觉,而是第一次有的感觉,前无古人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也需要加工、提炼,但它是自身的、自然的,是真实感觉到的。先生说,汉语有很大的空间,词语和词语之间有内在的联系,就像把东西摆在一张桌子上,你可以自由地去摆,它们会自己联系在一起。先生说,写作最重要的就是打破陈规,把词语重新擦亮,并打破固有的节奏。现在想起先生对我说的这些话,他真是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耐心地手把手地教啊。
先生还一直操心我的发展。他认为我不能局限于记者这个职业,可以寻求机会做点文化产业,他还认为只写诗也是不够的,应当写点有分量的纪实文学。他经常督促我说,在忙工作的同时,你要抓紧自己的写作。可惜我愚钝而懒惰,至今一无所成,辜负了先生的期望。
2017年春,我在鲁迅文学院学习,先生去了四川,我们许久未见。他回京后,由于北师大的房子刚装修完,甲醛超标,就在北师大东门对面租了间房子。我在北师大对面的一个胡同里见到先生,他紧紧握住我的手。那一刻,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老师,而是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