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听见病榻上熟悉的声音轻声说:“你打算躲我多久?”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那天离开,我一直在反思,是我不对。多年来,我一直想规划你的未来。你是对的,白羽君,你是自由的飞鸟,我不该限制你,咳咳……”
他孱弱得如同一片枯叶,眼里却满是柔情。桑静眼前一片模糊,脸贴上他的手背。他伸出戳满针孔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手,抚了抚她的头。“中秋节灯会的票子想给你和你妈妈去的,结果你没空。朋友让工匠做了盏按比例缩小的琉璃宫灯给我,挺好玩的,一直想着送你。”
他颤颤的手伸了过去,桑静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瞧见窗台上挂着一盏六角琉璃宫灯,比正常的尺寸小得多,可是梨花木打的框子,上扇下扇十二块屏上皆有绣花,一点不比大的差。屏上分别绣着十二个月份开的鲜花,样子别致,穗子流苏一样不少。甸甸分量,她拿着正好。这灯她欢喜得紧,一看那些花,张口就来了一首《四季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