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走了很短的一段路,余多并不介意地告诉许珍贵,她和姐姐确实是领养的,姐姐告诉她,等到十八岁就可以去找妈妈了。
“我的家不在这里,”余多轻描淡写地说,“在很远的地方。”
许珍贵怔怔地听着,突然想起,自己的家也不在了,不由得悲从中来。
“你难过什么呢?”余多奇道。许珍贵就说了。
搬走之后,原来的小区她都没有再去过了,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拆迁,但住户已经清空了,真正地成了一片无人区,夜晚没有一盏灯光,黑得死寂。两个不知道害怕的女孩,翻过围栏,撕开封条,进了原本熟悉如今却因为荒凉而格外陌生的楼道。余多在书包里翻了半天,掏出一个什么东西,鼓捣了好久,把锁给撬开了。
许珍贵冒冷汗:“就……就这么撬开了?我妈以前还一直说这是防盗的!”
没有电,不通风,空荡荡的屋子里透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儿。许珍贵并不在意,轻车熟路地摸黑爬上阁楼窗口。以前晚上从这里看出去,是每一家冒着人间烟火气的温暖灯光;现在看出去,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她不由得失落地叹了一口气。
“以前我可喜欢这里了。”她忍不住说,“每天的每个时刻看出去,都是不一样的风景。如果我们早一点是朋友就好了,我就可以邀请你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