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在椅上坐了整夜,东方天渐渐的露出鱼白之色,她却毫无睡意。
随时,她便要受到腰斩,她心乱如麻。
她意识到,若是天下的统治者都是一个不讲究正义的人,那么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出路的。
桌上有一把匕首,静静的放在鞘子里,洛长安走了过去,将匕首拔了出来,朝着自己的左手食指划去。
在寒冷的锋刃划破手指肌肤之前,一只比锋刃还要冰冷的手攥住了洛长安攥着匕首的那只手腕,那人力道一紧。
洛长安便大觉吃痛,唔的一声,便松开了匕首,那匕首直直向下掉在地板之上,在寂静的凌晨,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匕首是朕刺杀敌人用的,不是给你自残用的。”
帝千傲不悦的嗓音在洛长安耳畔响起。
他回来了。
洛长安猛地逼视着帝千傲的双眸,四目交接如电光花火,他俊俏的面庞上有一缕令她意外的心疼之色,“我不是在自残,我是在自证清白。”
帝千傲低头打量了一下桌案,发现有一张洁白的宣纸已经铺展开来,他当即了然,轻声道:“如何自证清白?书写血书,将事实呈给朕看?”
洛长安沉声道:“是。”
“血书不必写了。”
帝千傲放开了她的手腕,随即低身将匕首捡起来,小心的装进鞘子,而后将匕首装在自己的衣袖之内,不给她摸到匕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