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笑将起来。
他奇怪地端详了我一阵。
我忍俊不禁由微笑而大笑。
他在纸上又写了一句诘问——你笑什么?
我在纸上写下一句话回答——未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莫非因我心不诚?
他复写道——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世道业已不诚,人心还有什么诚与不诚的?咱俩不过相互奉陪着玩了一把气功,玩得好接着玩,玩得不好就此拉倒,只不过双方都别太认真玩恼了就是……
于是我很知趣地告辞。
而我想寻找到值得相信的什么那一种冲动,从此更巨大更强烈。
晚上。儿子将他上学以来的第一次作文给我看。题目把我震得愣了许久——《论我的爸爸不是聋子》:
在我爸爸的单位,有人诬蔑我爸爸是聋子。我爸爸究竟是不是聋子,我最清楚。我认为我爸爸绝不是一个聋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怀疑我爸爸是一个聋子,就是怀疑铁一般的事实。怀疑铁一般的事实,跟怀疑真理犯的是同样的错误。如果连真理都瞎怀疑,那么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相信的啦。真理万岁!……
他的教师用红笔作的批语是——立论明确,逻辑性强。难能可贵的是,将相信爸爸不是聋子,同相信真理联系在一起,就有一种严肃的思想,意义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