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和布鲁诺站起身。布鲁诺苦笑道:“请进,雷恩先生,请进。昨晚我还以为您凭空消失了呢。您到底上哪儿去了?”
雷恩坐到椅子上,将黑刺李木手杖夹在双膝之间:“我是演员,当然会有戏剧性的表现,布鲁诺先生。保证舞台效果的首要原则就是戏剧性地退场。但不幸的是,我的消失并非别有用心。有必要见到的情况,我都已经见到了,留下来也是无事可做,所以我就回我的庇护所哈姆雷特山庄去了……啊,探长!在这个阴沉的早晨,你心情如何?”
“不好不坏。”萨姆兴味索然地答道,“对一个老演员来说,您起得可真早,不是吗?我以为你们戏子——对不起,雷恩先生——我以为演员都是一直睡到午后才起床的。”
“你这话有些刻薄,探长,”哲瑞·雷恩眨了眨清澈明亮的眼睛,“我从事的这一行,是寻找圣杯不再流行之后最具活力的职业。我今天早上六点半起床,按惯例早饭前游泳两英里;然后在餐桌前满足了我向来旺盛的食欲;接着试戴了奎西昨天制作的新假发,他对此颇为自豪;后来我和我的导演克罗波特金、我的舞台设计师弗里茨·霍夫商讨问题,再阅读我收到的大量信件;最后我饶有兴致地研究1586年至1587年同莎士比亚有关的资料——然后十点三十分就来到了这里。对一个平凡的日子而言,这是个美好的开始,你说呢,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