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无根自在花,何须怜她到天涯。
莫学惆怅人间客,卷遍诗书不见家。”
轻吟声方落,便听身后有人笑道:“好诗。”
贺南风回头,福身作礼:“参加皇上。”
凌玥示意她平身,带着浅浅笑容与之并列,也看了看殿外漫天飞雪,道:“朕还为封晋王就听过这几句诗,当时颇为喜欢,后来又听说,是个玉渊河畔的歌姬所作。朕便想,一个歌姬尚且有此等才华、胸怀和气度,真叫满朝贵女皇孙赧颜。”
贺南风淡淡一笑,道:“那歌姬叫寒枝。”
皇帝回头,眉目俊朗:“拣尽寒枝不肯栖的寒枝?”
“不错。”
“好名字。”对方发出了当日贵公子一样的赞誉,一面示意贺南风进屋,脱了鹤氅往炉便向火,这才又看向女学士道,“说起来,此名到与南风当日的长亭落雪图,有相通之妙。”
一人所做,自然相通。但贺南风只笑了笑,道:“不知陛下召见南风,所为何事。”
“也无甚大事。”皇帝回答,又似觉此举不妥,补充道,“对了,朕是想告诉你,夺魁你建议在西北设立蚕馆、制局,今冬天寒,百姓却无冷冻之尤,颂朕贤明。但这功劳,其实是南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