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剩下阿特丽纳和奥当斯了,她们都去替李斯贝德做伴。奥当斯对华莱丽的深仇宿恨再也按捺不住,她叫道:
“贝姨!我跟妈妈都报了仇了!……那万恶的女人要大大的受苦咧,她已经在烂啦!”
“奥当斯,”男爵夫人说,“你这不是基督徒的行为。应当祈祷上帝,使这个可怜的女人忏悔。”
“你们说什么?”李斯贝德从椅子上直立起来是说华莱丽吗?”
“是的,”阿特丽纳回答,“她没有希望了,那个致命的病可怕得不得了,光是听人家形容就会让你发抖。”
贝德把牙齿咬得格格的晌,出了一身冷汗,拼命发抖,足见她对华莱丽的友谊是何等深厚。
“我要去!”她说。
“医生不准你出门呀!”
“管它,我要去的!……可怜的克勒凡不得了啦,他多爱他的女人……”
“他也要死了,”奥当斯说。“啊!我们所有的敌人都落在了魔鬼手里。”
“落在上帝手里!我的女儿……”
李斯贝德穿起衣服,戴上那条历史悠久的黄开司棉披肩,黑丝绒帽,穿上小皮靴;她偏不听阿特丽纳和奥当斯的劝阻,出门的时候好似有一阵暴力推着她一样。在巴贝街比于洛夫妇后到几分钟,李斯贝德看见七个医生在客厅里,都是皮安训请来观察这个独一无二的奇症的,皮安训自己也在场跟他们一块儿讨论;不时有一个医生,或是到华莱丽房里,或是到克勒凡房里看一眼,再回去把观察的结果作为他的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