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些想笑。
他大概是想用小x结构的称呼,和她在身份上刻意拉开距离,保持一种带着疏离的审视。
口齿清晰的连名带姓,对他而言,或许依旧过分亲近。
但她的名字,无论是小时还是小宜,念出来都太突兀。
时宜很善解人意地,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笑里微微夹杂着促狭。
“我从小在道观长大,您是知道的,耳濡目染会算卦,不正常吗?”
唯物主义者傅明远闻言,面色艰难。
“你可以跟我说实话。”傅明远食指扶了扶架在他高挺鼻梁上,纹丝未滑落的眼镜,“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说了,傅先生就会相信吗?”时宜站得直挺,风吹动她的裙摆,人单薄的身形在风里,有如松如兰的清冷。
“相信我一个被家族放逐的盲女,对你们这个圈子无从了解的人,可以知道内幕秘辛?还是相信在道观长大的我,真的有通过算卦窥见天机的能力。傅先生,您真的愿意选择前者?”
傅明远没说话。
理智告诉他,后者不可相信。但随手一查就能验证的如山证据,又毫无疑问,在否定前者存在的可能性。
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一下,傅明远觉出一点不妥。
原身先天有疾,又从小营养不良,实在体弱,只是在风里站了这么一小会儿,时宜的唇色已经开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