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奇特的目光扫过不晓事之辈,以为受了青睐,其他人则深感不安。他们怕千金小姐冲口说出什么尖刻的话来,令人难以置答。
“出身高贵,自具种种优秀品质;而一个人不具备这些品质,我又看不入眼:于连这例子就让我悟出这点道理,”玛娣儿特想,“但是,出身高贵,又会销蚀一个人舍生取义的品德。”
这时,有人在她旁边说:“这位阿尔泰米拉伯爵,是圣纳扎罗-毕蒙泰亲王的次子;他们的祖先为营救康拉丹出过力,但康拉丹还是在一二六八年被斩决了。毕蒙泰家族,可算是那不勒斯的名门望族。”
“妙哇,”玛娣儿特想,“我的名言警句信而有征了。出身高贵,会剥夺一个人的性格力量,而不具备性格力量,就不会落到给判处死刑!看来我今晚净在这里想歪理了。既然我跟别的女人一样,只不过是个女人,那么,有舞跳就跳舞!”匡泽诺侯爵求她跳快步舞,都求了个把钟头,她这才俯允下来。为了排遣一下刚才的苦苦思索,玛娣儿特索性做出千娇百媚的样子,使匡泽诺大快于心。
但是,不论是跳舞,还是取悦于最漂亮的贵胄子弟,她都无法开心起来。她已经风头十足,没法更红了。她是舞会上的皇后,这点她当然看得出,但心情还是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