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母亲都六十多岁了,他不觉得母亲会再嫁。
“就是朋友吧。”陈启东补充了一句:“别什么都想那么复杂。”
他的语气并不热络,沈蔓菁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不爽,然而年三十不能吵架,她把手里的碗重重一搁,扭头出去了。
陈启东松了口气,又想起刘总的话,心不在焉地刷着碗,手上一滑,一个盘子砰地落地,碎成几块。
“怎么了?”曾雅芬忙奔过来,还没说话,身后的谢明道笑着说:“岁岁平安,这是好兆头。”
曾雅芬回头别了他一眼,这一眼却显出更多亲近来,她自己并未意识到,蹲下身要尖碎片。
谢明道已眼明手快递来扫把,等曾雅芬去倒碎渣子,他拿了块抹布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擦着,还不时用手在地上抹过已感受是否有异物。
沈蔓菁特别不好意思,只是身子沉帮不上忙,谢明道并不介意,抬头笑道:“就怕小碎渣子扎到你们,现在仔细点,也是为了安全。”
他说完就从缝隙里找到一块细碎却带棱角的瓷片,得意地拿给沈蔓菁看。
等曾雅芬过来,他也说自己已经沾了手,让大家都去看电视,他马上就好。五分钟后他洗了手出来,笑呵呵表示自己已经试过了,没有碎渣子了。
曾雅芬连忙送上一杯茶,陈启东也不好意思地剥了一个橘子递过去,就连甜甜也拿了平时舍不得给任何人的巧克力糖给他。谢明道一一接过,很享受这份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