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人靠近了!”陈盛咬着牙,走到徐牧身边。
“骑马离开。”
“东家,这些人堵了路子!”
“抬刀!”徐牧眼色发沉,低喝一声之后,自个从腰间拔出来了长剑。当初从边关过来,他早已经知道,难民饿到极致,是何等的疯狂。
锵锵锵,二十余人,缓缓退到马匹附近,抽出了负在背上的朴刀。
弓狗仅有的一只眼睛,在夜色中隐隐发亮。
喀嚓。
枯枝被踏断的声音。
不多时,攒动的人影,缓缓聚了过来。
一个光头大汉,不知吃了何物,满嘴都是油水,肚子圆滚得像妊娠期一般。
他仰起头,抹了一把嘴巴,顿时整张脸都变得油腻腻起来。
在他的身后,几十个难民同样吃得满嘴流油,落在阴暗处的一些,还抱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垂髫小儿。
“东家,人食人……”
周遵在边关之时,曾有一次出庄打探,回来便坠马发呕。
徐牧手掌微颤,并非是害怕,而是痛心。先前在望州,第一次出城收粮食,便遇到了难民帮,差点被堵死在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