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过之后,王大太太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气吁吁地说道:“他老是有那么股倔脾气,我们真不知拿他怎么办好,他比我们给你的老二要难调教得多!”
王虎一声不吭地目睹了刚才的这一切,他说:“有脾气的要比没脾气的好调教!如果你们把他交给我,我准有办法对付他,他之所以敢那么大吵大闹,是因为你们平时没立下好规矩。”
王大太太可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居然说她儿子平时没有教养好。她正儿八经地站起身来,边鞠躬边说道:“你们兄弟俩肯定有不少话要说。”说完,她便出去了。
王虎看看他大哥,露出一丝怜悯的苦笑,兄弟俩沉默了一阵。王大重新开始喝酒,不过已经兴致索然,脸上一片愁云。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有件事像个谜一样,我总也猜不透。年轻时挺温顺的女人怎么一上了点年纪就完全变了呢?变得整天吵吵闹闹、唠唠叨叨,简直不讲理,把人弄得头昏脑涨的。我发誓以后什么女人都不理了,女人全一个样,到时候第二个女人也会学头一个女人的样子。”他不无羨慕地看着他三弟,两眼露出大孩子般的忧伤,他伤心地说,“你命好,反正比我的命好。你既不受女人管,又不受地管。我身上像绑了一条绳子。父亲留给我的地就像一条绳子把我捆住了,我要是不管,全家就没有收入,这帮佃农可恶得很,一个个像强盗,成帮结伙和你作对,不管你这当地主的平时对他们多好、多公平。而我的管家——真要是老老实实的人,谁会去当管家?”他把厚嘴唇往下一撇,叹了口气,看看他三弟,又接着说,“你真是命好,你没有地,更没有女人缠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