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烨最是紧张。
每日,他纵然再忙再累,也要回宫来陪陪我。这也让我宫里的人倍加紧张,我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报到子烨跟前。而后,我就会看到他火急火燎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劝他不必如此。
他皱着眉问我:“你莫非不怕?此事非同小可,决不可大意。”
怕么?我扪心自问。
说不怕是假的,我自是怕。可经历了前番的那些艰险,我觉得我们母子能安然撑到现在,必是谁也不愿分开的。
我将这想法告诉子烨,他不但没有放心,眉头反而皱得更深。
“日后这话不可再说。”他严肃道,“什么不愿分开,到了生死攸关之时,你无论如何也只能想着先保自己。”
紧张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我分娩。
它来得猝不及防。
我不过是从榻上站起身,疼痛就开始了,生产持续了整夜。
据兰音儿说,子烨一直站在产房外,好几次想进来,都被拦住了。
“陛下好像哭了。”她说,“眼睛红红的,想要吃人一样,吓死人了。我可从不曾见他这副模样。等皇后好不容易生完了,他第一个冲了进去,也不看小皇子小公主,只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