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业也还以微笑,但目光中射出两道寒光,“我在喀什时,听说欧洲最大最新式的蒸汽机炸锅了,我不相信;听说蒸汽机炸锅的那天爆发欧洲大战,我也不相信;从报纸上看到当年的羊贩子瓦尔特成为多所大学的兼职教授,我更不相信。可是,这些都是荒唐的事实!”
瓦尔特知道,除了马继业,没有人懂得突厥语,便放肆地大笑几声,说:“如果您想探讨更多的问题,请与斯坦因先生一同来。我在比脚印绿洲更大更宽敞的庄园中随时恭侯。当然,欧洲各大学中的工作室也行,不过,大学生们常常请教我各种问题,很浪费时间。”
“实话实说,我对您丝毫不感兴趣,”马继业轻蔑地说,“不过,那位费尽心机吹捧你的铁木真先生,倒让我着迷。他是哪国人?能不能引见一下?”
瓦尔特故作姿态,“啊?你竟然不知道铁木真?哦,我原来以为只有我不知道他是谁呢。这个人从来不露面,很神秘,也很低调,我也特别感兴趣。”
记者一边拍照,一边请求翻译将他们的对话传递给大家。
翻译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他们使用的是和田方言。”
主持人宣布宴会正式开始。瓦尔特被几位达官显贵簇拥着就坐。马继业恍若梦中,不断地自问:隐约可闻的枪炮声确实存在吗?隐约可闻的和田铜钟确实存在吗?对面那个留着花白络塞胡、谈笑风生的“掌握古老语言的原生态专家”确实是瓦尔特吗?喀什是不是存在着一个“中国花园”的奇特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