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心想,没想到这个外表粗鄙的柳大还有这种修为。但探头看了一会儿,不由咧嘴发笑:原来他在画一幅仕女图,刚画好一个头部,口眼歪斜,丑陋不堪,毫无美感可言。
柳大左右看了看,眉头一皱,丢开毛笔,将布帛团成一团丢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甚是烦躁,突然扭头道:“你瞧瞧,我哪能做这种事?每次画这个,都心烦得要死。”
公蛎吓了一跳,以为柳大发现了自己,但仔细一看,柳大却是对着床尾的方向说的,并未抬头往上看,忙缩紧身体,不发出一点儿响动。
柳大重新取了一块白帛来,道:“最后一次,若是再画不好,可就没办法了。”这一次,他更加小心,先拿出一幅工笔仕女图帖来,举着笔对着空气描了好久,这才下笔,道:“这次肯定好看了。”
这一张果然画得好些。柳大道:“你喜欢哪一张?”
床头的衣柜突然发出砰的一声,柜门被踹开一条缝,露出半只翠绿的绣花鞋。
公蛎吃了一惊,心想,阿隼的捕快也太不顶用了些,找不到玲珑樽,竟然也没发现柳大房里藏着个女人。
柳大笑道:“别着急,我这就放你出来。”耐心地将最后两笔画好,放下笔,打开柜门,抱出一个麻袋裹着的女子来。
难道是珠儿?
公蛎紧张得心怦怦直跳。
柳大将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心疼道:“我跟你说不要出去,你总不听。若是给人瞧见了,或者碰上什么高人,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