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阿尔都塞的“多重决定”的原型一样,德里达似乎也总是在批判抽象的在场形而上学,他批判的视角是具体地在场或缺席的形而上学。他似乎从来没有考虑到在场或缺席的形而上学也有可能是一种抽象的形而上学。如果你愿意回想一下的话,阿尔都塞的多重决定的模型是俄国革命,而不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的经济理论。从语境的立场上批判抽象理论是很容易的,但是这样做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埋葬理论本身,因为正是理论帮助我们找到了穿越语境形成的密集灌木丛的道路。因而,德里达放弃了资本深层结构的理论,但是现在他要往哪里走才能找到把资本的多重逻辑和其他社会逻辑区分开来的身份标准,这是不清楚的。
在一定意义上,资本的辩证法是在场或缺席的抽象形而上学,因为通过把物质理想化,它达到了闭合,这里的理想化说的是使用价值温顺地服从价值的控制。换句话说,即使在闭合这个环节上,“使用价值”和物质性(它们被认为是更加具体的)的“幽灵也在四处游荡”。而且如果我们想要理解的并不只是资本的深层结构,还要理解其发展所处的世界—历史阶段以及它对历史变迁的影响,正是这种幽灵使得我们认识到必须要有更加具体的分析层次。换句话说,在我提出的总问题中,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包含的东西远不止资本的辩证法。在更加具体的分析层次上,资本的逻辑既在场又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