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苦笑。
我笑这些人太不自量,而且整人的手段也太过拙劣和陈旧。明知道上疏弹劾根本奈何不了我,也知道天子对我的贪墨之事从来不以为意,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疏……他们怎么就不会想一招新鲜的呢?这么做何异于蚍蜉撼树,不,何异于飞蛾扑火呢?
奏疏呈上没几天,周怡这只“小飞蛾”就被我扔进了监狱。
这一年科考,翟銮的两个儿子同登进士第。这件科场盛事立刻在朝野上下传为美谈。我看见翟銮的脸上终日笑逐颜开。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我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笑了。
而且似乎笑得比他更开心!
不过你们可别误会。我这可不是在替他们高兴,而是在为我自己高兴。
因为我终于等到了一个整垮翟銮的机会。
就在翟銮的两个儿子金榜题名数日之后,翟府上下还沉浸在一片喜庆中的时候,一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圣旨就突然降临了——翟銮被削去官职,贬为庶民;其二子翟汝俭、翟汝孝一并削去功名。
跪地接旨的那一刻,翟銮犹如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