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好的红曲和了羊肉切碎灌在羊肠里,要吃的时候下油锅一炸,可不知多香。”
“羊肉腥膻得很,滋味可不太好啊。”
“羊肉最鲜了,哪会腥膻?别说炸羊肠了,用好的肥羊涮锅子是最好的。”娀英忙说道,“等会儿你尝尝掌柜娘子的手艺,他们的手艺十分正宗,管叫你难忘得紧。”他们正说话间,那掌柜端了锅子来了,果然与宫里不同,用的是黄铜炉子,底下点着碳,锅子里也没有烧高汤,就拿清水煮了,搁了几瓣姜片、芫荽。“这能吃吗?”司马曜有些迟疑,娀英神神秘秘地一笑:“今晚定让你吃个肚饱。”
正说话间,又有几个人进了店中,也招呼掌柜要了锅子和热酒,司马曜瞧着他们身着皮裘皮帽,与那日见到的苻阳等人装束相同,心知他们是长安来的使团,便也不多言,夹了凉菜慢慢嚼着。
他们出来时本就天色将暗,此时太阳落山,夜幕降临,远处渐渐有些暗了,长干里的酒肆歌坊都点起了烛火,掌柜父女也给桌上点了盏甚是昏暗的油灯。娀英知他爱洁,用清水替他洗了碗筷,在锅子里又搁了几块黄菌,这才把羊肉下了锅,焖煮了约有一刻,她喜道:“可以吃了。”见司马曜迟疑地不动筷子,她先替他夹了一块:“你尝尝看。”瞧他依旧迟疑着不动,娀英干脆做起示范,她夹了块羊肉蘸了点芫荽末,一口咬了下去,顿时连话都说不完整,连声道:“好香好香。”司马曜学着她的样子,迟疑地夹起来,还没凑到鼻尖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腥膻味,他险些要呕了出来,娀英却笑着伸出手将羊肉塞入他口中,大笑道:“快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