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煦轻笑,“我曾扮作过道士、乞丐、和尚、江湖骗子,也扮过酒楼小厮、庙会上的观音、戏文里的青衣与武生……三教九流,说到底也都体验了一番,也颇有野趣。”
“人的模样可以扮作多种,但人还是那个人,真的能有不同的体会吗?”温翎歌瞧他的眼睛,猛然又想起顾梦川那双美丽的桃花眼。
竟然如此相似。
许京煦心中泛起一丝难言的苦涩,淡淡道:“是啊,人还是那个人,可穿了不同的皮囊,你便会发现旁人对你是如此不同。”
“身为乞丐,人人唾你骂你,恨不得踩你的骨血,连路过都是污了旁人的眼睛。”
“可扮作观音,人人敬你爱你,恨不得将全身血肉供奉于你,奉为神祇,目光虔诚。”
“可唾你骂你的,和敬你爱你的,其实都是同一些人。”
许京煦的衣袖滑动,露出一段洁白的手腕来,腕间的绳结微微松了松,掩不住那道狭长的伤疤。
温翎歌心中难过,伸出双手来,大胆地握住许京煦的手腕。
腕间的伤疤早已存留多年,他本早已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