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了那令人诅咒的约定,自己将在肮脏至极的心灵上,现在又要加上杀人的罪名。如果赶在今晚毁约——这也是自己无法忍受的。一方面,自己发过誓,而另一方面,自己说过怕报复。这绝非撒谎。但好像还有点什么,那究竟是什么呢?逼自己这样的胆小鬼杀一个无辜的男人,那巨大的力量是什么?自己不明白。虽然不明白,也许——不,没那回事,自己瞧不起她,怕她,恨她。但是,即使如此,也许自己还爱着她吧。
盛远继续徘徊着,再次默不作声了。月光普照,不知从何处传来唱今样(3)的声音。
人心啊,就像那无明的黑暗;
化作无尽的烦恼之火,惟我命啊,总会逝去。
下
夜里,袈裟在帐子外,背着灯光,咬着袖子陷入了沉思。
独白
那人会来吗?还是不会来?想必不至于不来吧?可是月亮都快西斜了,还没听见脚步声,也许突然反悔了吧。万一不来,啊,我又得像傀儡女般,抬起这张羞愧的脸面对天日。我怎么做得出这种无耻、不正经的事?那时,我将与路边的弃尸毫无二致。被侮辱、被践踏蹂躏,最终这耻辱被曝光。即便如此,还必须像哑巴一样保持沉默。万一真是这样,即使想死也死不了。不,那人肯定会来。上次分手时,看那人的眼睛时,我不由得这么想。那人怕我。尽管恨我、蔑视我,但是还怕我。的确,仅凭我自己,那人未必肯来吧,可我依靠他,依靠那人的自私心理。不,依靠自私心理引发的卑劣的恐惧。所以,我才这么说,那人肯定会悄悄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