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问严岩,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你还是学生,打工都挣不了什么钱。”严岩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犹豫,但还是继续了下去,“但是却很辛苦,有时候在路上要花很长的时间,有时候付出很多但收获很少,有时候会受很大的委屈,有时候做夜班服务生,整夜睡不了觉,白天还要去上培训班的课程。你一直很坚强,但有时候生活的残酷就在于,它会花很长的时间碾磨你的意志,最后击垮的那一下却很直接。”
“那个原画培训班的成果并不理想。”他委婉地说。
嗯,我想也是。
“还要继续听下去吗?”严岩温声问我,他总是一点一点地告诉我这10年发生的事,大约有什么医疗规定,可能是怕信息量太大,失忆的人会承受太多压力,他告诉我的,总是比我想知道的要少。
我点点头,他则叹了口气:“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放弃。有时候你很难去判断真的是天分止于此还是仅仅努力的程度还不够。你很怕这最终变成一种借口,结果只能不管不顾地努力下去。你也说你只是在和自己赌气,不甘心接受现实。后来你和叔叔达成协议,可以继续学习画画,但是培训班的费用要自己支付,大学的课程也要如期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