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知不知道我会报警的!
陆文隽冷笑道,报警有用,你早就报了。你要觉得告诉凉生有用,你也早就告诉他了。他斗不过我的,你知道!
我的心微微一颤,是的,他说的这些,我知道。
陆文隽说,我没耐心了,我不希望每天看到这个男人眉心舒展的表情。离开他,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不要让我失去耐心!我可不怕弄死他,姜生!
……
我从洗手间出来,眼睛微微泛红。
凉生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遗世而独立,背影岩岩如孤松,原来,“玉树风”的典故确是有源头的。
我的心突然感到了巨大的悲伤,这悲伤如同暗夜中的海,沉寂,冰冷,暗,望不到边际,充满了让人绝望的力量。
我走上前,不顾一切地从身后抱住他,就像抱住一缕稍纵即逝的时光。
他微微一愣,回过头来,笑容清朗,仿佛刚刚那个沉思良久、心事满满的不是他。
他故作漫不经心地试探道,姜生,怎么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如同一种蛊惑,我的鼻翼之间全部是他衣服上那种清淡的皂的香气,这种温柔和香气,极容易让人生出想哭的感觉。
于是,我就哭了,我说,我怕以后,再也抱不到你了。
凉生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是敏感的,却又总是拼命保持着冷静,于是,他敲侧击地说,如果你想,怎么会抱不到?除非……你不想抱了……我没有说话,伤心和难过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思想。我只是想这样拥抱着,就像拥抱着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