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泛爱吗?你的爱,会不会导致始乱终弃的悲剧?”荣初问。
“事为实有。”
杨慕初和夏跃春都禁不住一笑。
“他倒不失男子风度。”夏跃春说。
“哪,你有没有难忘的旧情呢?”荣初继续问。
“旧情?没有。要无情,自古无情最动人。”
“这是违心之语。”夏跃春应有所指。
“鸿爪留痕,怕是有的。”杨慕初说。
夏跃春很感慨。“汤少一生,浸淫女色、古籍、赌局。泛情以至于滥情、无情。我不明白,你要你的侄儿,在他身上学什么?”
“我要在短期内,把他训练成一个享有特权的、受人尊敬的、有教养的、文明的、会讨女人喜欢的贵族。”杨慕初说。“到客厅坐吧。”
他们并肩沿着石子铺成的幽径向前走。
“你知道吗?现在你在上海滩已经成了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夏跃春说。
“是吗?”杨慕初淡淡一笑,说:“西方有句谚语: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我并不想给自己贴上'装神弄鬼的标签',只有内心恐惧,或者胆怯的人,才会这样做。我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在阳光下站出来!我想等到那一天,我会告诉全天下,我是谁。”
上海,繁华的百货公司门口,车水马龙,穿着藕色旗袍的荣华,购完物从里面出来。她在门口,买了一张英文版的《上海时事日报》,然后,上电车离去。
在电车上,荣华不经意地翻阅报纸,她翻到广告栏后,略微失望地轻仰了一下头,广告栏依旧给了她一个苍白的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