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赞称之声此起彼伏:“东极妙主,大乘智慧,我心我愿,咸生恭敬!”
众人愁眉不展,咬笔苦思,最后基本都往道心皈依的方向作答,说要放下心中执念,舍弃假我,要炼就真我,借假修真,万不可认假为真,而把真我丢失云云。
另外有人角度刁钻,说怎么能知道自己是谁呢?因为身登极乐,欢喜无限,已经忘我;还有人故作超然玄虚,只写四字“我将无我”;有人挖空心思另辟蹊径,在行文风格上模仿东华,表达瞻慕之意。力求像他般笔力汪洋辟阖,仪态万方,看似夸言万里,想象漫无边际,然皆有重于史料议理之根基,然而画虎不成反类犬。
小茅君也是一般路数,写道:“以斋戒为津梁,以善德为舟车,方能不妄认六尘之幻,觅得真我。撮拾其精华,削去疵累,尽臻纯粹……”
无须本来在殿外等候,但时间太长,就自己摸进来了。一瞧那问题,随口道:“什么我是谁你是谁的,他不是东华帝君么!”
小茅君只当他童言,稚子心性,习惯了,用笔杆子点了点他头:“你这小弟弟忒也没礼了。”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金奎猛被点醒:东主亲笔写的,可不就是他自己的口吻么?
他自觉悟透了东主的真意,今日是运道来了,日后必然直上富贵青云梯,加升大职正果。但又不能单纯写个道号吧?于是乎,一个更新奇的角度出现了:或许是东主想听他口盛赞,故有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