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臭小子。”他爹磨牙,“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吃苹果还要切块,矫情。”
下一秒,就看见儿子抱着果盘上了楼——得,这是给费遐周吃的。
聂平拍了拍脑袋,纳闷了,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体贴懂事还会给人削苹果了?我怎么记得他俩一直看对方不太顺眼来着?
一分钟后,聂平得出一个结论: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兄友弟恭吧!
这两天,几乎每一个见到聂瑜的人都要问他一句:快高考了吧,紧张吗?
聂瑜每次都回答:不紧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聂瑜紧张?
雄赳赳气昂昂,自信得不行。
但是,这都是装的。
高考前一个晚上,聂瑜十点就睡下,愣是闭着眼睛躺了四个小时,困意全无。
深夜两点了,隔壁的大摆钟敲了两下。
聂瑜叹了口气,起床倒水喝。
进了客厅,正往杯子里倒凉白开,楼梯上却走下来一个人。
费遐周一身睡衣松松垮垮,拖鞋上还有两个猫耳朵做装饰。他揉着眼睛走进客厅里,一声不吭,径直朝聂瑜走过去。
“你怎么还不睡?”聂瑜压低了声音问。
“做噩梦了。”费遐周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聂瑜立马绷直了身子:“噩梦?”
“啊,不是那种……”小孩解释,“我梦见你高考考砸了,志愿滑档,补录也没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