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垫上歇歇,尼谢。”他说,“你辛苦了。”
“谢主人。”
她坐在赫娃坐过的红垫子上。雷托留意到尼谢嘴角周围有一条条疲劳纹,但两眼依然保持警觉。她抬头凝视着雷托,渴望听到他的声音。
“我的城市又太平了。”这句不完全是问话,它为尼谢起了个话头。
“是的,但还不理想,主人。”
雷托瞥了一眼她靴子上的血迹。
“伊克斯使馆门前的街道呢?”
“正在清洗,主人。维修也在进行中。”
“广场呢?”
“到明天早上,广场就会恢复原样。”
她紧盯着雷托的面孔。他还没有提到这次召见的主要目的,对此两人心照不宣。就在这时,雷托发现尼谢隐隐带着一副别有意味的神情。
她为自己的主人感到骄傲!
她还是第一次目睹神帝杀人。一种可怕的依赖性已经播下了种子。假如灾难降临,我的主人会伸出援手。这就是她的眼神表达的意思。她不再孤军奋战,而是已接受了神帝赋予的权力,并对这一权力的运用负责。她的表情流露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她变成了一台随时准备开动的恐怖杀人机器。
这是雷托不希望看到的情形,但已无可挽回,只能慢慢地进行潜移默化式的补救。
“袭击者的激光枪是哪里来的?”他问。
“是我们自己库房的,主人。军火库守卫已经撤换了。”
撤换,这是一种委婉说法。犯错的鱼言士将被隔离待命,只在雷托需要敢死队的时候才解禁。她们乐于献出生命,当然,也相信自己可以赎清罪愆。有时,仅仅传出敢死队要来的风声,就能让出了乱子的地方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