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心里都恨,却敢怒不敢言。
又是刘小凤站了出来,对郑刘氏道:“妈,你到底还让不让我们姐妹活了?若是不让我们姐妹活,我们就一个个死给你看!”
郑刘氏疯叫道:“要死都去死,不死就得给老娘接客!老娘开的是窑子,不是旅馆饭店,纵然你是金枝玉叶到这儿来也是一样的。”
刘小凤脚一跺说:“那你别后悔。”
郑刘氏吼:“想死的都去死吧,老娘才不会后悔哩。”
谁也没料到,刘小凤那夜真往屋梁上拴了根绳,把自己的脖子套进了索套中,若不是被一个嫖客及早发现,真就送了命。
郑刘氏这才醒过梦来,把说过的硬话全收了,直打自己的耳光,说自己老了,益发混账糊涂,好说歹说要刘小凤别跟自己一般见识。
刘小凤来这一手只是为了玉钏,待得缓过气来,就对郑刘氏说:“你若再叫多哥作践玉钏,不但我刘小凤不活了,玉钏只怕也不会活了。这死原本比活容易,与其活着受这份罪,实不如死了的好。”
郑刘氏唯唯喏喏去了,无了先前的威风。
刘小凤闹过这一出以后,玉钏的日子才好过了些,和刘小凤的关系自然也就更深了一层。
刘小凤背地里又教玉钏,要玉钏于要紧的当儿学会装疯卖呆,乃至寻死觅活。且向玉钏透露说,其实谁也不想死,自己上吊那日,是谋划好了的,——她去上吊,却专让那相好客来发现,只为吓唬郑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