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种了芭蕉几株,修竹数丛,一段太湖石依着墙角,生出点点苔绿。虽是偏院,却收拾得极为干净。屋子三间,窗户上贴着红色剪纸,有洞箫声呜呜咽咽地传出来,很有些幽怨惜叹在里头。
那娘姨道:“杨少爷且委屈片刻,我这就进去跟九丫头回一声。”
兆鹰点点头,把眼去看门上的那幅对联:“松下清琴皓月 花边丽鸟春风”,不禁暗自叹声好。此处幽静,也不乏诗意,叫他不免对那个小九充满旖旎之想。只是,那箫声未免太悲凉了些。
正憧憬间,姨娘已经掀帘子出来了,笑得有些勉强,“杨少爷,小九今儿个身子不舒服,您看,我是不是给您换一位?”
兆鹰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便一凉,他也是个自傲的,哪里能抹过脸去,“不敢劳烦了!”转身就走。
姨娘慌忙道,“哎呀杨少爷,您别发火呀!”她还要追,屋里的小九却又喊她了。
兆鹰心里气不顺,快步跨出月亮门,犹豫着是不告而别呢,还是去跟袁海说一声。又听身后脚步急响,姨娘跑到气喘,“杨少爷,留留步!”
“什么事?”
“我家小九请您回去呢!”
兆鹰一怔,一时间摸不透那九姑娘是什么心思,怎么弯儿转的这么快?那姨娘陪着笑说,“还不是小九瞧见您少年英雄,想着亲近了?”
她说着话,不待兆鹰答应,早推他转身往月亮门走,嘴里还道,“刚才我进去说有贵客时,她还当是来了什么官老爷呢,心里就不稀罕,可不是冲着你杨少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