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却有些不明就里,严惩首恶,这不论在哪里,都是应该的。赵祯知道陈初六替他赦免了士子,但不一定就表示一同赦免了为首煽动的人。士子请命,无心为恶,虽恶不罚,煽动可不一样了。严惩首恶,这其实也难说,可大可小,可宽可严。
正在赵祯准备答应吕夷简的时候,陈初六闻言眉心一动,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请陛下降罪,臣难辞其咎。”
赵祯不太明白:“陈卿家快快请起,你有何罪?”
陈初六回到:“臣在外劝退士子时,向士子许诺,宽恕他们的过错,凡请命的士子,包括其中有煽动、怂恿的为首之人,一概不再追究。还请陛下网开一面,放过士子们,治臣矫旨之罪,臣愿一力承担。”
“你……陈卿家,你乃是朕亲口任命的钦差大臣,你的话,便是朕的话。虽有一些越过,但也是无奈之举。”赵祯颇有些犯难,道:“这该如何是好?煽动、怂恿之首恶,实在可恶,若不除之,恐有下次。若是处置,朕岂不是言而无信了?”
赵祯看向王曾、吕夷简:“你们二位以为此事但如何处理?”
王曾轻叹一声,回到:“民无信不立,君无戏言,陈知应为天子钦差,已经许下了诺言,那士子之过,便不宜追究了。偶有宵小之辈得免,亦不误陛下收天下士子之心。”
吕夷简听了,回到:“王相所言有理,但围堵士子中,多有国子监的人。国子监祭酒虽然请辞,但此事有他治理不周之过,可准其辞官,不予挽留,致仕不加官,再罚数金。至于陈知应,虽然劝退士子有功,但仔细思来,此功不足以抵偿其过。便暂时免其本兼各职,待吏部、兰台、有司商议之后,再定其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