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糊涂”二字,才是长长久久立足官场的不二法宝。
于是,当晚李斐搬回自己卧房,睡得格外踏实,格外安心。
阿原也搬回了原来的住处,享受起了公主般的待遇。
长乐公主离开前,曾将景辞召去,连同谢岩在内,三人有过一番长谈。出门时,景辞的面色便不大好看,向谢岩淡淡道了一句,“重色亲友,说的就是我某位好亲戚!”
谢岩负手而笑,“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何况既已相见,早早摊开来说,岂不更好?”
景辞点头,“嗯,更好。亲上加亲更好。”
谢岩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但送走景辞后,长乐公主的脸色便好转很多,连脸颊上剩余的几颗小红疹都在她的笑容里闪闪发亮。
或许因为心情大好,她离开时并未撤走屋里额外布置的那些陈设,连她的卧具和瓶盏等器物都未带走,白白便宜了阿原,陋室成了华屋。小鹿很开心,回屋时在地间铺的柔软毡毯上打了好几个滚。
但阿原还是睡得很不好。
眼看景辞病势好转,小坏也已无碍,阿原终于忍耐不住,拉着景辞去了涵秋坡。
她并没有勘察当日被毒蛇咬伤的地方,也没有再去回顾那夜患难相守的木屋,而是去了姜探的墓地。
景辞坐于肩舆上,远远瞧见坡上那处隆起,不由微微一皱眉。
阿原已紧走几步,转着坟头转了两圈,居然从草丛里找出一把锄头、一把铁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