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一口酒,段子恒问秦渊道:“你想怎么做?要做一回黄雀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秦渊斜眼睨着段子恒:“就是还没做出决定,才来跟堂哥商量商量。”
段子恒笑笑:“这事儿或许应该找南歌商量商量。”
“跟她商量可商量不出个结果,”秦渊摇头失笑,“比起那些国之利弊,她更在意爷的意愿。”
“那你的意愿是什么?”段子恒好奇地看着秦渊。
秦渊哂笑一声,道:“没有一个男人不想一统天下,尤其是你我这样出身的男人,单是幻想一下就热血沸腾,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兴奋?”
段子恒一愣,旋即轻笑一声:“说的也是,没有人不想要那天下大权。”
“关键在于天宋是不是背负得起,”秦渊双眼微眯,目光投向碗中的酒水,却又好像是透过酒水看着别的什么东西,“趁此良机将北凉纳入天宋疆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北凉不是什么富饶的国家,对天宋来说它的价值恐怕只有矿山。若将北凉和天宋连成一片,那坐镇京城的我们能不能掌控得住这辽阔的疆域,若掌控不住,那必定是要变成叛乱四起的局面,劳民伤财,再让西齐钻了空子就得不偿失。”
北凉跟南楚不同,南楚本就有心归顺天宋,圣女经营十几年,南楚百姓已经对归顺一事不太抵触,尤其现在管理南楚的仍旧是南楚的圣女和圣夫,南楚的一切看起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就好像南楚仍是一国,南楚百姓根本就没有失去国家的实感,因此也生不出反抗之心。而且南楚地狭人希,与天宋分给王侯的封地相差无几,管理起来并不困难。